劇場開始之前,一眾觀賞者於路邊等待著,筆者正與朋友談得興起之時,導演張家樵就走過來跟我們搭訕了。那時我們還未知道,演出原來已經不知不覺地開始了。
張家樵帶我們到他的家中,演出就在他家中進行。一路上,他與我們有說有笑。這樣的氛圍一直延伸至劇場正式開始,沒有甚麼特別的指示,一切就是這樣自然而然。因劇場就是環繞著導演的「家」開展,唯一的演員就是張家樵自己,人物跟地點都是真實的,雖說家中也有佈置過的痕跡,總體上來說還是保留了「家」的味道。
劇情也就是張家樵自身的成長經歷、家族史,經他娓娓道來的都是溫馨的小家庭況味,直至他說到了自己工作上的不如意時,整個劇場的氛圍才一百八十度轉變。說到了生意經時,跟之前的氣氛是一樣輕鬆的,卻多了搞笑、荒謬、無奈、掙扎,亦顯出了張家樵對社會的嘲諷、個人的無力感。整個演出變得像「棟篤笑」那樣,演出者甚至與觀者打成一片,共商賺錢大計。演出亦加插錄像,這也是相當聰明的做法,因張家樵本身並不是專業的「棟篤笑」演出者,錄像能使整個演出沒有冷場,持續高能量的搞笑氣氛。有人說「棟篤笑」是自殺式的演出,因演出者以一人之力駕馭全場,基本上不依賴其他工具。換言之,《爆肝三十》其實還不算是「棟篤笑」,只可說是加入了「棟篤笑」的元素而已。
張家樵的生意點子由租借錄像器材至打劫士多老弱阿婆,此時開玩笑與真實已經分不開來,故轉變也算自然。經過了多番生意失敗之後,導演還是選擇了拍電影,這時房中一聲「唔好發夢啦」由簾後傳出,劇場就此完結。在編排上,這樣突然而來的結尾令劇場有了一個深刻的形象,大可歸結為個人追夢路上的血淚史。當然,家庭及個人成長史這些因素都可以與之後「做生意」的部份有關,內容可以是很統一的,然而氛圍卻截然不同,這樣的處理可以是不是做得更加好?如以漸進的推演代替突然的轉變等等,這個值得酙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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