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火車還未電氣化的時代,沙田的新市鎮發展只是起步,只有數個公共屋村。當時望夫石是沙田的標誌,學校旅行會到沙田去,看看這尊在山峰上的怪石,談談它的故事。時移勢易,今天沙田的標誌已經變成了新城市廣場,望夫石逐漸煙沒在高廈之中,它的故事可能也不再存在於小學課本內。
今年度沙田文化節的話劇《當波子蟹回來的時候》正好用戲劇的方法讓觀眾重拾過去的情懷,比較今天的變化。編劇兼導演蔡錫昌關心不只是景物,更重視箇中的人情。蔡錫昌在1985年創立沙田話劇團,開始多年社區劇場的工作,令到沙田的文化設施不再只是一些硬件,而有地區文化內涵。所以由他來策劃《當》劇重回沙田從事社區劇場,一定有很多個人的體會。
劇中把沙田今昔連接起來的田心伯和田嬸,他們在(新)城市廣場講述望夫石的故事。昔日的大妹堅持在海邊等待她的丈夫歸來,身旁的兒子等候波子蟹,多時的等候變成山上的望夫石。今天廣場上的亞華等待未婚妻亞茵願意下嫁。前者對當時的婚姻禮儀有仔細的描述,後者對多種不同的現代男女關係也有所介紹,有偷情男女,也有同性戀者。
不過劇中的主角始終是沙田,劇場的一角不斷播出沙田的歷史圖片。劇中人說回到沙田便可以大聲說話,因為已經回到家了。而場景的佈置也很寫實,現代街景有小販擺賣和電訊公司上台。而最有價值相信是邀得曾有珍女士演唱山歌,她是望夫山下隔田村原居民,戰前出生,而所唱的自然原汁原味,她更提供導演很多昔日嫁娶習俗資料。所以本劇的價值不只是隨便說一個故事,內容可以媲美歷史展覽,很多事物都是有所憑據。雖然很多以往的風俗已經息微,戲劇可以發揮保存的作用。
除了題材源自社區,演出場地和形式亦有照顧社區劇場的特殊需要。今次是選用沙田大會堂的展覽廳,並不是一個很正式的場地,將來把本劇用來作社區巡迴應該不大困難。觀眾席是有的,不過主要是留給老人家,其他觀眾是要站在演員間觀看。不過我看的晚上九時的一場,觀眾人數較少,他們可以站在一旁,失去在演員中間移動的構想。故事情節的戲劇性不強,只是把沙田的點滴呈現出來。但也有不少惹笑的地方,而梵谷的喜劇演出更令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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