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看了本屆藝術節壓軸歌劇《唐‧喬望尼》( Don‧Givanni ) 的閉幕演出。今次演出的是德累斯頓歌劇院及紐倫堡歌劇院。莫扎特的《唐‧喬望尼》於1987年完成,與《費加羅的婚禮》和《女人心》一般被譽為是莫扎特與意大利歌辭作者達龐合作最傑出之作。《唐‧喬望尼》不但音樂豐富,歌辭直接抵死、角色吸引且故事極為戲劇性。
《唐‧喬望尼》的人物與內容常成探討的焦點。放蕩不羈的《唐‧喬望尼》不但是主角,且對於一己之無恥行為至死不悔簡直是反傳統、反道德。一眾女主角竟為這個無恥之徒意亂情迷,甚至乞求他的愛,亦具貶辱女性之嫌。然而這套歌劇仍然十分受歡迎。撇開出色的器樂與聲樂部分,這套歌劇裡頭每個人物都非常鮮明吃重,每個角色的遭遇和行為都影響主線的發展。主角唐‧喬望尼因貪色固然廣種情債,無所不用其偷香本領,被棄的艾維拉為續愛併命跟唐‧喬望尼,每次出現劇情便易轉,以至受辱的安娜為父(司令官)報仇不惜追唐‧喬望尼都不乏高潮。
可惜在舞台上,這一幕幕的戲肉在導演威利‧德克爾的一景多用的處理下變得平淡乏味。唐‧喬望尼在村女塞琳娜婚禮那段戲更見混亂鬆散,有點兒嬉。之後艾維拉聯同安娜及其未婚夫奧塔維歐戴著面具參加婚宴舞會亦凸顯不到熱鬧中藏殺機的張力。不過導演處理一些幽默場面還是不錯,如唐‧喬望尼要僕人萊波雷洛扮他去安撫艾維拉,又或者是唐‧喬望尼一面誘惑女子,萊波雷洛則在旁記錄芳名存案等惹笑之餘,都表現出《唐‧喬望尼》的無賴性格。尾段司令官的鬼魂來討命詭怪異,德克爾利用燈光投影一巨像,以陰沉的和聲唱出石像的心聲,盼唐‧喬望尼能知錯改過,但唐‧喬望尼始終不肯認錯。石像大怒要吞噬唐‧喬望尼,此時台上的半傾斜台一邊逐漸升高,唐‧喬望尼站於斜台最高端,然後滑下像被淹沒,這個效果營造出緊張氣氛,心思不錯,但頗為造作,看演員機乎在高處摔倒,實在「牙煙」。
較為簡約的現代舞台處理取向難免令製作上顯得失色,台上再設台限製了導演的舞台調度及影演員的活動空間,尤其人多的場面往往只是混亂多於熱鬧。不過是夜一眾選將都唱得比導和演較出色,幾位男聲表現比女聲優勝,霍華德‧阿曼的指揮亦有不錯表現,《唐‧喬望尼》是否吸引則見人見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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