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事外的過.渡
文︰陳國慧 | 上載日期︰2007年12月31日 | 文章類別︰眾聲喧嘩

 

節目︰過.渡 »
主辦︰瘋祭舞台
演出單位︰瘋祭舞台 »
地點︰沙田大會堂文娛廳
日期︰6 - 9/12/2007
城市︰香港 »
藝術類別︰戲劇 »

由何應豐編導的「瘋祭舞台」最新作品《過.渡》把「程翔事件」的有關聯想搬上舞台。作為旁觀者的編導並非純粹把事件演繹,而是通過監獄、被囚的意象把失去自由(不論是肉體還是意識)的狀態呈現,從而引起更多思考的可能性。作品原來的構思是模糊劇場表演空間而增加與觀眾互動性,讓整個被囚禁的狀態能夠成一有機的整體,讓旁觀者同時成為參與者。然而因為受場地制約所限而只能以目前兩面觀眾座席的設計;雖然整個表演空間的上方由一個鐵網所覆蓋,正是一般監牢走廊的典型設計,這嘗試在設計上補足了整體氛圍的呈現,但仍舊是把觀眾旁觀的位置清楚地劃分了出來,令置身事外的感覺更為強烈。

 

其實當演員在首幕利用白色膠帶在舞台上劃出一方空間時,其實已見導演嘗試把被囚狀態的虛擬化,而把包括觀眾席的整個空間變成一個隱晦的監牢,讓所謂被囚的壓抑延伸至遠,貫徹原來的想法。事實上,許多分場的處理,如演員在狹隘的空間內吞吃放在對方身體上的白飯一段、獨裁者強具權威的演說對照俯伏在地上描劃天地的人民一段,已清楚地把那種壓抑展示出來。然而到尾聲時當演員用膠帶重重地把表演空間圍繞起來時,卻見那種本來已建立到沸點的壓抑驀地被吸回至表演空間之內,而甚至被包圍起來。的確,這個時候的表演空間是完全呈現了牢籠的上佳效果,可是台上越是囚得緊,越見與台下觀眾的間離;原來作為旁觀的他們只有更安於自己的位置。可以想像,若整體空間是全然開放的話,這種壓抑勢會以另一種相反的狀態呈現。

 

這種意象強烈的呈現,其實相當貫徹於何應豐以往的作品之中;作為設計者的他對舞台意象之敏感,令不少作品的基調能夠透過意象便能令觀眾了然,如「香港話劇團」近作《梨花夢》裡半懸的中國色建築巨柱。當作品是在傳統舞台空間有距離地呈現時,這些意象無疑是具效果的;只是當如《過.渡》是嘗試打破空間的隔閡時,這些呈現便反而加強了表演和觀眾空間的分野,失落了整體原來隱含著的共同被囚、共同過渡的意味。作為一位相當具自覺性的導演,何應豐親身上陣以層層繃帶掩容蓋貌飾演獄吏一角,他以參與作品展示不容置身事外的宣言;只是場地的約制卻在某程度上影響著作品的發展和呈現。作為觀眾,即若想參與其中,也無法不只能成為旁觀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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