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認為,觀看電影、戲劇、歌劇這類的演出作品, 如果觀眾沒有意識看一看手錶的話,這演出都已有一 定的成功性。因為,觀眾不留意時間,可能是因為他 們投入演出之故。那麼,這齣《梁紅玉》又如何呢?
首先,從人物設定開始說起。劇中的媽媽不只是單單 作為一個類似旁白的角色,她更是引入及帶出整個故 事的人。於劇目之始,她用以交代各樣細節及梁紅玉 的身世。可能有人會知道,一篇文章或劇目的開始都 較重要,由於要帶觀眾入戲,好的開頭是需要的。資 深的李笑非,就運用了風趣幽默的手法,將較沉悶的 背景資料,豐富起來。
至於那三隻鬼魂,表面上欲博紅顏一笑,實際上卻透 過不停的對話,替梁紅玉分析心理及想法,這手法某 程度上確實比由梁紅玉自己說出來的較好。皆因這樣 做能讓觀眾有更大的聯想空間。只不過,有時這樣 做,觀眾卻可能會不太完全明白當中的意思,尤其是 劇目中,有不少的情節都是用詩句來唱出呢。但鬼魂 們究竟是真實存在,還是梁紅玉自己虛構出來,就要 讓觀眾自己掌握了。
其次,就談談故事的情節吧!劇目的節奏均為明快輕 鬆。除了因為有音樂的配合,當然更因為有演員的用 心演出,特別是媽媽及三隻鬼魂的動作及對話。而劇 目中途突然加插《人鬼情未了》的主題曲,再加上鬼 魂們有趣的表現,更是令觀眾感到新奇。在中式的戲 曲情節中,加插了現代西方的音樂,並以中樂奏出, 確實令傳統的戲曲添上了新的一層。
而且,這套劇目明顯地是較著重橫向的發展,多於縱向的。這點我們可以從鬼魂與梁紅玉的對話得知。其 實整套劇目的故事,都是發生在一個晚上。那三次的 雞嗚亦加強了這點的理據。事實上,三次雞嗚之間的 時間應該是較短,但鬼魂與梁紅玉的對話卻那麼詳細 清楚。由此可見,編導是有目的地把雞嗚的情節加進 劇中。
另外,背景方面,除了有一盆二椅外,劇場兩邊都各 放了一棵樹木。用意可能是交代梁紅玉的隱居生活。 但那「二椅」卻好像沒有怎麼加以利用,只是有時供 鬼魂坐坐,或當作道具以加強那幕所需配知的動作。 或許,這就是戲曲的精湛之處吧!不需要怎樣使用道 具,卻能帶出故事。
至於燈光效果亦算是這劇目的另一獨特之處。有時, 燈光會營造出一條路給梁紅玉;有時,燈光又會變成 藍色,以表示日出將近。而當中,不同的燈光變化亦 幫助主角做出心理上的一些變化。相信這點是無容置 疑的,但怎樣才能運用得恰到好處,就需劇組人員的 配合了。
值得一提的是衣服的運用。整套劇目中,梁紅玉都 沒有完全脫下白衣。但到劇終前,浴缸中出現的紅 衣及黑衣,再配合梁紅玉原來身著的白衣,卻一次 過被拋棄;這可能正意味著梁紅玉終於能放下之前 的一些困惑。
曾經聽人說過,傳統的戲曲是沒有導演的,演員就是 導演。或許觀看演員自身的發揮就是最好的演出。但 如果,導演能令演員發揮得更好,又何嘗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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