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腳將音樂的一個個拍子踏出來是什麼一個舞種?我問坐在我身邊的舞者這問題。「將舞蹈還原為最基本的動作,不是手舞,就是足蹈。」這輕輕拋下的一句,將我從理論的框架中解放出來,讓我在看整個Jarocho的演出時有了個著眼點。
首先,我看到這晚的拉丁「足蹈」其實是一種穿著高鞋的「足蹈」,男舞者的平底厚也好,女舞者的尖頭釘也好,大量的連續的和精細的足尖與足踝動作都是藉這高鞋完成。說技藝,這就是技藝。多場舞段中,有一場是用現代舞的形式表現,立時發現分別竟是如此之大:穿了高鞋,腰板跟著挺直,從後到後椎到後頸,給挺成一軸線,頭頂水樽,竟可滴水不漏!不想說這全是技藝,現代舞身體的自然和這種Ball room dance對身體某程度的「約束」是兩種不同的身體姿態(posture),兩種不同的美。
另一有趣的對比是首場「未來世界」舞段和接下來的「傳統文化」舞段,前者由後者演化而來,大概是編舞者又來探討「從傳統到(後)現代」這每個文化都必須面對的問題吧。「未來舞者」對身體進一步約束,雙腳依舊踏著整齊的音樂拍子,然而雙手不再像「傳統舞者」般自由晃動,卻擺成個半弧型垂下,與上身一同鎖定,在聚光燈下列著齊一的隊型,還有穿著的一襲貼身黑衣,「酷」得可以。這種將身體作某程度約束而跳出的舞蹈動作對聽眾的訊息傳遞是什麼?在美學上,在文化上,又可有怎樣的詮釋?這些問題都值得在熱舞後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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