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可能是法泰藝術家合作的《關於箜舞》最叫人議論的。據聞,謝洛姆.貝爾在《關於箜舞》演後藝人談中 ,被問到《關》是演出還是示範講座,他毫不猶疑地說是演出──儘管節目完全是示範講座模式:皮歇.克朗淳與謝洛姆.貝爾對坐台上,舞台亮著大燈,你一問我一答,然後再加上動作示範,過了近一小時,跟著送上一個示範演出,將皮歇之前講解的串連起來,演了一段。
看過貝爾在2003年香港藝術節演出《繼續跳舞》,又或者略知其風格一二的,都會知道這應不是托詞(儘管他也說是兩人沒時間排練後被迫將初見面的情況搬上台)──貝爾2005年應邀往泰國,與泰國古典舞名家皮歇.克朗淳作跨文化跨媒介的合作,這個出了名的法國現代舞壇壞孩子當然不會從俗地與克朗淳一起排一齣有你有我的演出,而最能表現兩者的差異,交流帶來怎樣的衝擊的方法,自然是將兩人真實相對問的情況表現出來──因此,儘管兩人只穿著便服,一問一答,也真的成就了一個呈現東西文化差異的演出《皮歇.克朗淳與我》,然後再轉化成這次的《關於箜舞》。
由東西文化對碰的重心,轉到對箜舞的介紹,《關於箜舞》成功重演了兩人初見面的情況,透過兩個互不相識藝術家的「表演」,觀眾進入了這種泰國古典舞的隧道,有所感悟。貝爾與克朗淳,態度一輕一重,對貝爾的提問:箜舞是什麼、有什麼角色,故事是什麼,如何表現喜劇、暴力、死亡等等,克朗淳都一本正經地回答,以及示範。
在貝爾漸進的提問,克朗淳的精準與有力的示範中,我們看到這泰國古典舞的優雅細緻的內蘊,每個動作,甚至擺放的高度及位置,都有不同的指涉。克朗淳是箜舞名家,擅演魔鬼一角,在示範時顯出高超的技巧。到最後,四位全副「舞」裝的演員出場,上演一段泰皇與魔鬼大戰;當魔鬼中箭,已退下一旁的克朗淳忽然拋下一句:「該我上場」,便開始素服擔演魔鬼,投入與「皇帝」激戰之餘,又跳出跟原演魔鬼的演員取武器;演員與角色身份的轉換,現代與傳統服裝對比;克朗淳的介入,彷彿現代與傳統的對話,令選段演出多了一層實驗意義,也讓觀眾在認識箜舞之餘,多了一層思想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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