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香港小交響樂團在葵青演出了兩場《惡魔的故事》。這個節目的特式是除了樂團演出部份,還設有舞蹈和說書人在現場隨著舞蹈和音樂講解故事的發展。「惡魔的故事」其實改自俄國作曲家史達拉汶斯基(1882-1971)在1917年完成的《士兵的故事》。從故事看有點類似「浮士德」的《士兵的故事》內容大至說一個身心俱疲的軍人在服役多年後回鄉,在途中遇上惡魔,要求以一本書來交換士兵的小提琴,並教士兵致富的方法,雖然士兵給說服了,但最後卻不知不覺地被惡魔佔有其靈魂。
整個節目先以史達拉汶斯基的散拍樂曲和管樂八重奏開始,讓觀眾熱身後才進入史達拉汶斯基的曲樂世界,並由樂團指揮葉詠詩一捧輕推高爾夫球來正式啟動《惡魔的故事》。當晚選奏的史達拉汶斯基的三首樂曲全部作於1917至1923年之間,除了《士兵的故事》(1917)仍保留俄國風格,其餘兩首作品已有趨向新古典主義之風,而且這三首作品全棄用大型樂隊編製,而選用了規模極小的樂隊組合。 當晚的節目無異以《惡魔的故事》最有吸引力。散拍樂曲和管樂八重奏兩首音樂奏來略欠嫻熟,而不需要指揮的管樂八重奏的合拍性亦稍弱,器樂之間的協調也不夠理想。
回說《惡魔的故事》開始不久便由說書人(毛俊輝飾)用普通話說出故事正式開始,繼而三位舞者陸續出場,分別代表士兵生命中不同的階段。全程以舞蹈為核心,配以旁白及伴奏完成《惡魔的故事》。這種表演形式乃當年原作者史達拉汶斯基與製作人的意思,不過今次葉詠思找來伍宇烈作為導演與編舞。伍宇烈則根據2004年他在日本製作的《惡魔物語》作藍本編排今次的《惡魔的故事》。三位舞者中,北京的刑亮、日本的白井剛在日本版的《惡魔物語》已演出過,餘下的黎德威則是初次參予。 整場《惡魔的故事》雖以舞蹈為中心,但除了想說出三位舞者各有特式,技巧純熟外,筆者不打算細述其餘的舞蹈部份,反而想從小交這個節目來探討樂團的出路。其實近年小交不斷嘗試演奏以外的形式來編製節目,今年既有與詹端文的音樂詞彙治療法、又有林嘉欣的音樂日記-齊齊聽故事專場,主要是希望藉本地較有知名度的藝人來加強小交的號召力,同時也可試探市場反應,為未來樂團的發展找出新路向。
今次的《惡魔的故事》不但糅合舞蹈和戲劇於音樂中,而且完全棄用本身的編製而跟原創以八至十餘人的樂隊完成整晚節目,且以舞蹈為主的形式比之前的詞彙治療法和齊齊聽故事專場更勇闖一步,不過以兩天的入座率計,成績一般,這反映了兩個事實。第一小交的觀眾對於一些跨藝種的表現形式有所保留,其二是藝團之間的節目變得太接近則令觀眾更審慎地選擇;而小交這兩場演出又剛好與港樂的《情迷拉丁音樂會》撞期,雖然兩個節目的表現形式並不相同,但在一般觀眾眼裡可能分別不大。這無異削弱了雙方的票房。其實《惡魔的故事》整體演出能力很不錯,不過表現方面,最佳的部份是舞蹈,但樂團的心思和嘗試是絕對值得讚賞。
其實除了小交不斷摸索樂團的表現形式,香港其他樂團如港樂和中樂團也有同樣的需要來開拓市場和吸納新觀眾,甚至其他藝術團體也很難莫視市場上的千變萬化的要求。來年相信藝團之間的合作會更緊密,跨媒體的演出會相對增加。藝團之間不斷借別的藝術元素來豐富本身節目,本是大勢所趨,但筆者認為堅守理念最為重要。個人始終堅持每個藝種應以其本身藝術中心的表現項目,再適當地加入別的元素來豐富自己的創意,而非為了求變求新而改變原來藝術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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