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觀看進念.二十面體的製作,都不會期望看到一個傳統式故事演繹,當然這次的《佛洛伊德尋找中國情與事》都同樣以進念的一貫作風而做,但最吸引人與最令人好奇的是,一套多媒體音樂劇場怎樣去尋找中國情與事?佛洛伊德又會怎樣與中國情與事扯上關係?
原來那一切都是夢一場:中國的情與事跑到《牡丹亭》來、佛洛伊德的《夢的解析》走入中國情事上,不過所有的東西都只不過是一種「手段」,編導榮念曾的一種玩把戲的「手段」;或許讓我清晰地說,榮氏是想借這一切去與文字、語言、音樂及光影來玩遊戲。
就容許我以當中的一節演出來解說我意會到的遊樂吧!近結尾的一節,崑劇演員石小梅在台前歌詠崑曲,而同時一位演員就在她背後,起初他有如影子般模仿石氏的身段、唱戲,但後來他卻自主起來,他不再仿照他人的動態,自己有了性格、有了位置起來。記起演出之初,銀幕上投射出一連串對語言、文字的反思問題,當中提到一句:「文字是語言的監獄」,或許這句話正好與我剛描述的那節掀上一點關係─語言是依靠文字去記存,某程度上語言與文字是不能分割的,但許多時兩者會跳出局限,各自擁有自己的特點、性格,這就像那男演員一樣,他不再臣服石氏的姿態中;語言多是活潑的、文字多是嚴肅的,但是兩者是被一種無形引力牽制,它/他們可是各不相干,又可是互相反照。
同樣地,聲音也是一個有趣的課題,賦予了規律、節拍的聲音可視之為音樂。有人說音樂是國際語言,但這所謂的國際語言卻有界限,那不同的節奏規律會做出中國音樂與西方音樂等,它們像是同根,又像是互斥。沒想到西樂與大戲音樂混合演奏時,它們會譜出那種意想不到的效果來。也許以佛洛伊德的學說去解析中國情與事時,那種結果都是令人喜出望外。
而那光映、映像就正好與思想、意像打交道。雖然結尾的那節光映演出來得真的有點冗長,不過它可能正要和我們的思想「建立友誼」,使我們再思那「然後有了光」的世界萬物究竟可以怎樣,同時亦不單止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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