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皮爸爸不脫皮
文︰符民其 | 上載日期︰2012年4月25日 | 文章類別︰藝術寫作計劃學員評論

 

節目︰脫皮爸爸 »
主辦︰香港話劇團
演出單位︰香港話劇團 »
地點︰香港藝術中心壽臣劇院
日期︰23/10/2011
城市︰香港 »
藝術類別︰戲劇 »

在這個動盪的時代,婚外情、離婚、被辭退等等不幸的事情,就好像長輩過世一般平凡。然而,男主角鈴木卓也自身也意識到──「原來由有到無,只是剎那間的事。」但是,《脫皮爸爸》告訴我們「人雖死,精神猶在」的道理,無論是父與子之間的關係,還是母親的愛,都是永恆常在,洗不去,擦不掉。《脫皮爸爸》這是在這個道理之下,一個既荒誕又穿越時空的劇場。

 

 

整個的劇目重點當然是在「脫」一字,無論是蟬、蕉皮、還是爸爸,甚至連雞蛋也在脫。不過,要讓觀眾感受到脫的效果和接受脫,我看到導演利用假公仔演出來令觀眾對脫皮的形狀有點認識,再在對話中加入脫皮的形容,最後用演員「真空」上陣,脫的過程更加有連貫性。

值得一提的是,在最後一次脫皮的表演中,在座觀眾無不嘩然,無不對台上全裸卓二郎感到驚訝。大膽的演出,在話劇上已經不止是誇張的肢體動作和對白,而是去到引入成人話題如暴露,挑戰觀眾的感官如抽煙,奪取驚訝如喝生雞蛋、倒立。當然,混入歌舞、小把戲例如月曆和塌塌米,都令到舞台上面的元素更加豐富。配合燈光運用,令觀眾很容易就明白時間點和夢境與現實之間的變換。這一切一切不單是劇中的脫,而是話劇業界的脫皮。

 

跟隨父親的姓

 

劇場中也有不少描寫父子關係的篇幅。在大男人主義的父親面前,一個小男孩,只能附和、唯命是從,要違背良心,當一個「機會主義者」。我相信這個情況在座的觀眾也經歷過,也有同感有共鳴,特別是粵語下,令一場有關日本家庭的劇目,變成各位生活的寫照,好讓各位分辨一下各個階段的爸爸跟自己的爸爸的異同之處,順道探求一下一個大男人如何大男人。直至卓二郎六十歲之前,都在認為當男人尊嚴和面子是最重要,還認為自己的思想和決定永遠是對的,說一不二,忠於自己。劇場中的卓二郎透過厚重的語氣、喜形於色,將大男人主義表露無遺。相比之下,受到嚴重打擊,還在一蹶不振、愁眉苦臉的卓也,整場戲都在處於被動的角色,看上去似乎解決不了所有事。這裡利用態度來作出對比,令整個人物形象更真實又立體。

 

兩父子之間,還有些和而不同之處。同樣是飛機,對爸爸來說是奇蹟和命運的結晶,是一次意外的降落;對卓也來說,每一次都是墜落,是起飛之後的必然。同樣是髮夾,是救了爸爸的聖物,也是卓也婚姻的遺物。同樣是全家的聚會,是爸爸對自己人生的回顧,是卓也的一場夢。

 

動與靜的始末

 

首場和尾場設定是在同一日,同一樣的對話,同一樣的情節。而一開始爸爸作勢起飛,卻在一下警號之間墜落,就像是一個永不成功的預言,是鈴木家的宿命?只有卓也聽得見的聲音,是父親對最後希望破滅的抱怨。但是大局已定,無論爸爸再脫皮多少次,都不能夠改變離婚的命運。反而爸爸脫了皮,又是否真的令卓也復活?「墮落男」這個題目,明明是卓也自己,卻借爸爸來表達。在我眼中,卓也重拾夢想,其實是自嘲,是對佐藤的過去的一種依戀。

到最後,美津子和卓也道別時一起摺的紙飛機,顯然是要帶出「婚姻是兩個人」的道理。不過,母親的靈魂更加提醒我們,家庭需要每個成員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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