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編舞徐奕婕去年在油麻地電影中心旁的Kubrick,上演了環境舞蹈《圈圈》。今年再次編出《圈圈II》,並特邀劇場演員阮煒楹成為舞者,令今年的作品比之前的獨舞更多變化的可能。
環境舞蹈其中一個要素,便是如何在公共空間中凝聚觀眾的目光,把空間超越其日常的意義,成為藝術品的發表場域。徐奕婕有效地掌握演出推進的節奏,並深化觀者舞者的關係。從最初只是在書架之間利用書本作小幅度的舞動,到利用朗讀文字提醒旁人演出正在發生,再擴大舞蹈動作的幅度和節奏,延展舞蹈空間的大小,確立觀眾與舞者的主客關係。最後,徐和阮舞至觀眾集中的Cafe部分,並利用紙杯收集觀眾的親吻。這個簡單的互動,消融了主客關係,舞者與觀眾連結起來。
除了空間和動作,音樂選擇亦起了很大作用。輕快跳脫的《涯上的波兒》,到沉重迷茫的大提琴音,再以輕柔的Cradle Song for A作最後部分的配樂。音樂配合著肢體的舞動。簡單的「輕、重、輕」結構,已豐富舞作的張力變化。演出完畢後,筆者也因著短短四十五分鐘的共同經驗,而會心微笑地離開Kubrick。
環境舞蹈常常吸引了一些攝影愛好者。攝影本來既可把舞作記錄下來,亦可以是通過鏡頭作二次創作。可惜,這群攝影愛好者自恃手中鏡頭的觀看權力,視其他觀眾於無形。筆者在集中地觀賞演出時,手持攝錄機的男士猛然把筆者撞開,走到更有利的前方拍攝。又或為了穩定鏡頭手肘按在架上書本,弄跌書本竟可不拾起便轉身而去。鏡頭把人們的視野變得狹隘,難道從鏡頭看到的比人雙目看到的更真實嗎?
(按:《圈圈II》在本週末12月8-9日下午二時與五時,還有共四場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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