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蒼之下,人性裡的是與非、醜惡與良善,在生活與生存之間,一切從來都沒有既定答案,多年來人類都在嘗試剖析人性在不同的情況下衍生出甚麼樣的行為狀態,劇目《塵歸土土歸塵》就以形體力量舞動出不同的故事。
導演黃俊達重新搬演沿自1993年中英劇團的劇作《咪放手!》,以肢體舞動取代對白,以黑色幽默帶出超現實荒誕悲喜劇來諷刺土地霸權導致人性醜惡的故事。我並沒有看過93年版的劇作《咪放手!》故沒有珠玉在前的比較及預設,亦趕不上於開場前細閱場刊內的分場引導,少了一份對故事內容的概念,卻多了對故事發展的無限想像。
無聲的演出擴闊更多想像
以全白色為舞台的主色調就像是象徵著萬物初開的純潔,由三位演員唱出序幕,演出選取簡約而精準的材料與物象,重現神話中傳奇性的天地一氣,其變化緩慢而含蓄,彷彿帶我們回到神話時代那自然地物變的時間感,彷彿重新參與了一次宇宙萬物的生成過程。從美感上確能提升了觀眾的投入度,在三位演員組成的「演唱三人組」以歌聲展開了序幕就彷如天地混沌間喚醒了萬物之靈,而展開了故事中土地霸權問題而分裂出各段不同的故事。演出風格一致,以荒誕喜劇元素配以原始的材質構成所有奇異景象,純白簡約的舞台及近乎沒有對白的演出,成為了最獨特的敘事「語言」,如此去蕪存菁構成一種令人有無限想像的怪異荒誕美學,落在這全白的劇場環境中,看著台上演員造型及形體的舞動,確是能令沒有於開場前細閱場刊導引的我增添了更多想像。
在近乎沒有對白、集中以形體舞動來表達故事內容的劇目坊間亦有相類似的,是次中英劇團配以角色中的古怪造型來營造出荒誕喜鬧劇劇情,反映出人性在欲望、爭奪、搶掠、鬥爭上的下同面向,亦讓觀眾對人性多了一份反思。
故事共分為九幕,由萬物初開的「開端」到「團圓」,當中經歷了人性本善的「純真」、人類智慧開發的「進化」與「文明」到諷刺土地霸權的爭奪,要從演員在台上的無聲的演出配上奇異的扮相令人難以聯想到故事的結構,如若能於每幕故事都能加插「演唱三人組」 把故事內容稍為唱出,那麼就能令沒有預先細閱場刊的觀眾更能多去理解刊故事的發展。畢竟故事的連貫性不太明顯,幸而演員形體動作互動俐落而易明,才稍為加強了故事內容的感受。
而在浩瀚無窮的宇宙中,由人性的開端到進化到文明、純真與善惡,這未必能讓我們真正了解人性,只能從無聲中用心去感受,製作團隊扭盡六壬來帶給觀眾想像化的視覺享受,然而觀眾自己能夠感受到甚麼,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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